Ash

某 个 和 平 的 夜 晚

Pink Floyd

阿利斯泰尔死了,在1989年一个十二月的清晨。人们唯一关心的是美国即将到来的那场储贷危机和股市崩盘。那个早晨很大雾,海港边的船只走不了。海滨饭馆里挤满了渔人,他们伸出手臂,攥着皱巴巴的纸币买一杯五块钱的咖啡。还有更小的孩子们——学校放假了没有大人管教,胳臂底下夹着五十美分一份的报纸,在餐厅外面的门廊上徘徊。天气不大好。阿利斯泰尔死了,没有人会晓得。他静悄悄地躺在床单下面,床头的唱片机的唱针还在黑胶上滑动,放的是萧邦。昨天晚上入睡之前他放上这张唱片,用温水送服下两片安眠药,然后把《海葬》放在枕边,在眼罩下合上眼睛。他两年之前离开墨尔本,来到这个海滨小镇上疗养。1989年的十二月十九号,他悄无声息地死在自己的床上。而实际上,再过一周就是圣诞节了。没人乐意接受这个晦气的消息,何况压根没人知晓这回事。他们唯一可能意识到的契机是,不会有个高挑的年轻人每天施舍港口的提琴手了。那家伙将一个子儿也得不着,只好寂寞地在上午演奏《F大调诙谐曲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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